江枫小鸽

“你我皆不过沧海一粟,各自在红尘里沉浮。”
江枫,或者是Helena。
没什么特长的写手,孩厨,欢迎来找我聊我家oc。
永远喜欢福尔摩斯。
鹰院学生,圣殿骑士,迦勒底职员,脑叶云主管,丢人不死人。
在通往生物的真理之路上,被化学暴打了一顿。

      这里有一扇门,一张床,一把椅子,一个脸盆,一扇上锁的窗户。


      曾经有人说过:"只要你在外面生活一天,你就能在监狱里过一辈子。"在这个房间里,这纯属无稽之谈。没有人能在这生活一周却不至疯癫。这房间看起来挺舒服的吧?有一张整洁的床,一把舒服的椅子,一个清洁的脸盆。但这就是我的全世界。在我的周围,甚至连我自己,都挤满了空虚。我的一切都被他们搜走了:搜走相片,我就看不见家人;搜走手表,我就不知道时间;搜走钢笔,我就不能够记录;搜走小刀,我就无法结束自己。除了一晃而过、沉默寡言的看守,我看不见任何人的面容,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。从早到晚、从晚到早,眼睛、耳朵和其他感官都得不到任何养料,只能浸泡在绝望的空虚中。


     起初,我想要从空虚中拯救自己。我回想我几十年的生活、看过的书、学过的知识,可是思想也无法在空虚中立足。失去了支撑点,它们就在我的脑海里旋转,把无助搅得更波涛汹涌;接着我紧紧地贴在铁门上,如饥似渴地捕捉看守的脚步声和说话声。一点细微的响动就能我欣喜若狂。但我绝望地发现,那种胶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渐渐融入了我的血液,再惊不起一点波澜;然后我开始细数自己的指纹,反复揣摩那些弯曲回环。我觉得我的手似乎因这与世隔绝的房间长出了毛皮,急剧退化成森林古猿的手。孤独已经把我折磨疯了,我快要忘记自己是个人类。如果可能的话,我甚至会把自己的脑袋撬开,掏出血淋淋的大脑,只为用大脑皮层上的褶皱冲淡心中的空虚。


     我很羡慕那些阴冷的牢房,很羡慕很羡慕羡慕得不得了了。那里面有令人着迷的墙面裂纹,有暗藏惊喜的前人留言,有通向自由的秘密通道......那简直就是一个充斥着趣味的秘密宝库。哪里像这间白色的地狱:所有的一切都整洁得令人生厌,都单调得令人痛不欲生。时间黏糊糊地滚过去,除了生命什么也没带走,除了窒息什么也没留下。孤独在这个房间里疯长,以我的残躯为养料,覆盖了这里的每一寸角落。


     我唯一的活动就是静静坐着,清点我的世界:一扇上锁的窗户,一个脸盆,一把椅子,一张床,一扇门。我盯着它们,它们被我的视线拉长,扭曲、变形、分裂,所有的一切都被搅得一团糟,混杂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杂质。但哪怕这样也好,至少总比一无所有强。可我眨眨眼,一切又失望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:一扇门,一张床,一把椅子,一个脸盆,一扇上锁的窗户,一个滑向疯狂的囚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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